膚淺的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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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話,跟會生蛋的母雞一樣。

好奇怪的比喻,不是嗎?

話這種東西,就像泥土吸收水一樣(又是一個奇怪的比喻),一點一點地吸收、一點一點地累滴起來。聽著別人的話語、看著別人的動作、路上的影像、偶來的思考,都會一點一滴地沈淨進心底,一點一點地轉為話的Quota。

然後,當時候到了,話就出來了。

其實,我很珍惜說話的機會的,因此有時我並不怎麼說話,尤其是在非必要與人互動的時候。把嘴巴閉起來,只有Input,沒有Output,讓話語慢慢地流進心裡,等待成形。往往經過過濾再過濾,出來的是會是很純粹的、很乾淨的。也許變成了一篇文章,也許變成了一場對話,亦或者,變成了一個程式。

有時,說話是必須的,是不得不的。說話可能是一種付出,收穫則是另一大串話語,等待某天被純化。也有可能是社交,為了改變自己的現況。最沒有投資報酬率的,大概是為了某些事情的解釋或爭論吧,除了不歡而散之外、恐怕沒有什麼收穫。

上個禮拜,我就跟大台中一樣,缺水缺得痛苦。不是因為閘門壞了,而是因為一下子就用光光了。幾個密集的聚會,莫名奇妙地接連在一塊,久而不見的好朋友,依舊熟悉,歡聲笑語、杯盤交觥之間,我不知不覺地透支了。當某個聚會結束之後,我發現我的話,已經說不出來。

那種感覺,是很沮喪的。你無法用你的語言,表達你的意思。說話的時候,人家聽不懂你的意思,寫字的時候,找不到字可以用,你只能一直聽,一直吸收,等待某一天,心底的話語到達了一個水位,才能將其抽出,化作思想的表現。

也就在那個時候,我才發現心底竟然已經厚厚地淤積,淪為另一個水土保持的受害者。看來生命中,又多了一件事要做了。

今天是星期一,一週過了。

我還涉在淤泥上的淺水,努力地望著天空。

我想,所謂的膚淺,真的很適合用來形容現在的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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