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月13日,我在金山往萬里的路上。傍晚時分,回台北的車輛連成一條長龍,緩緩地前進。一台機車、一對男女從窗旁呼嘯而過,後座的女生緊緊地抱著男生,陽光在他們身上、手上、腿上、飛揚的髮絲間穿過、反射,跳躍著、閃耀著、也炫耀著。
我坐在冷氣盡責運作的車裡,望著窗外熱氣十足也熱力十足的這一幕,想起幾年前我們也曾是窗外的那一份子。幾年後,我們戴著墨鏡,開著車,吹著冷氣,緩緩地在公路上滑行著,從一個有冷氣的點,到另一個有冷氣的點。而幾年前伴著我們到過基隆、到過高雄的那台摩托車,現在只剩下上班通勤,從一個車庫到另一個車庫的任務。
而在那個時候,我已經醒覺,那些夏日長途旅行的故事,對於離開學生生涯的我們,已經變成旁觀他人進行式時的對照組,用來回味和確認自己也有那樣子的過去。而曾經像是練習曲的旅程和生活,再也回不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