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為一個半旁觀者 (好吧,現在家裡搬東搬西的活兒已經全部落在你頭上了,所以也不能說什麼全然旁觀),一個懷孕的女人雖然肚子裡裝了個新生命,但是在初期還沒有胎動之前,其實小幸福的存在感是沒有那麼強烈的。
除了照超音波的時候。
在這個時代, blogging 就像是深呼吸一樣。
看了朱學恆的《 民國一百年:黑暗時代。》,其實沒什麼特別的感覺。對我而言,不過就是世代之間的羨慕和憂慮。每隔一陣子,就會在三五好友吃喝解悶時,作為哀怨吐吐苦水的話題之一。羨慕一下那些「前輩」現在擁有的成就和財富,感嘆一下自己即使再努力個幾百年,也沒有機會卡到他們現在的位子。這些話題,非常適合一群男人,尤其是有家有老婆有小孩有鄰居的男人,或是還在學校努力,卻已背負著沈重期望的男人們。
一直到看了櫻櫻陽子的《民國一百年,真的是黑暗時代的序曲嗎?》,那種週六下午閒來無事,四處翻閱文章,卻一個字都不想寫的放空,才突然清晰起來。前幾天才因為類似的事情勸了朋友一場,效果如何我不知道,但在那場對話之後,回想起來,我到底要說服的,是他,還是我自己呢?
吐吐苦水,楚囚相對,其實沒有什麼不好,談到最後往往不了了之,反正最主要的情緒宣洩已經達到目的,大家回到各自的崗位上,繼續把現況歸咎給這個時代,往好處想,還可以達到「安定」的功能。是不是真的提出了「解答」,相對之下好像就不是那麼重要了。
跟3C電子產品很大不同的是,裝潢這種東西,從材料、從工法,往往不容易找到同性質、可比較規格的產品。 這家設計師合作的系統櫃就那一兩家,怎麼跟別家的比? 工法就更不用說了,每個師傅都不太相同,也沒辦法事先比較。能作的,往往是靠事前的運氣和事後的口碑。
家具也是。家具百百種,造型、材料、工法、塗料各異,再怎麼找怎麼比,也很難找到同一種家具讓你去比較,能作的,也是靠事前的運氣和事後的口碑。別人的慘痛經驗,將成為你引以為戒的案例;別人的滿意分享,則成為你「趨吉避凶」的標的。
而家具裡,又以沙發和床的金額為最大。也因此,我對這兩個家具,總是最憂心焦慮,深怕一個不小心,吃了虧、上了當,多花錢不說,還買了個黑心甚至對人體不健康的怪物回家。
這就是我會捨棄家具展,捨棄一般家具賣場,捨棄只有型錄的家具店,而轉向品牌沙發和手工訂製沙發的原因。
這是一間教學醫院的婦產科。裡頭等著看診的男男女女,9 成9 都是來產檢的。等待的過程是非常漫長的,所以除了帶著本書把這兒當作 K書中心的女人,和無聊地翻著已經快爛掉的報紙的男人之外,其他的人,不是望著牆上播放著衛教影帶的電視,就是捕捉著空間中任何移動的物體和聲音。也許是被叫到號、站起來準備進入診間的人,也許是剛步出診間,護士小姐追出去低聲交代一些事情的人,又也許,是剛從外面走進這個候診室的「新鮮人」。
所以,當某個夜裡,一個大男孩,牽著他的指導教授,走進這個候診室時,許許多多的男人和女人,紛紛抬起頭來,望著這對新加入的成員。
升上 WordPress 3.0 後,我一邊讀著 What’s new,一邊欣賞著 3.0 所附帶的全新預設佈景 (theme):Twenty Ten (2010)。外表清爽、簡潔,讓人心動。
不過我不是一個很喜歡動佈景的人 — 至少現在不喜歡。舊的佈景取自 Giraffe 2,經過多年的修修補補,疊床架屋,表面上已經到達一個順眼好用的地步,暗底裡卻形成了恐怖的平衡,裡頭的舊 code,不管是原作者用到的,還是我後來自己加上去的,心裡總是怕怕的 —- 害怕有一天,某些 function 新版的WP 不支援,或是早就用更有效率更簡單的方法取代了。 (說來慚愧,裡頭還有一堆 select OOO from XXX 的 SQL 語法)
簽完約,設計師開始就櫃體和區塊的規劃,進行細部的設計。
這個部份,她說需要三週的時間。
三週,好像有點漫長。這三週裡,我們能做什麼功課呢?
首先,是找冷氣。
由於在裝潢的一開始,冷氣就要跟水電一起進場去拉銅管,再加上設計師建議的冷氣位置和建商原規劃的不同,所以先找冷氣師父去現場看過,可以讓整個工程更加順暢。
再來,是自己要做的功課。美感和搭配的部份,我交給設計師去傷腦筋。但是設計師畢竟不是我肚裡的蛔蟲,也沒看過我到底有多少家當,櫃子到底有多少東西要放,要放哪些東西,她通通不清楚。當然,我可以等細部設計出來之後,再依照她的圖面模擬一下東西的擺放,然後把意見回饋給她作修改,不過反正有三個禮拜,如果我做一些功課可以讓她提前把這些設計考量放進去的話,也很不賴啊!
所以我就開始我的雞婆了。
人生,其實不是只有自己。
今天你我之所以為你我,從小時候的父母照養、家庭教育;到就學時的學校教育、班上的導師、某堂課的老師或是某個社團的教練、你認識的同學朋友、你所在的公司組織;你所讀過的書籍、看過的電視電影、看過的山水、都市、鄉村、日出、日落、晴天、雨天、颱風、地震。這些必然、不確定、和機率的複雜組成,都是你之所以為你當今存在的必要條件之一。
然後,也許你跟我一樣,寫完第一本論文之後,進入了社會工作,開始了人生的另一段旅程,繼續建築堆砌自己的人生。然後,如果夠幸運,你會遇見一個人,讓你決定除了堆砌自己的人生之外,再更進一步,跟他/她一起堆砌接下來的人生,你幫忙堆他/她的,他/她也幫忙堆你的。兩個人堆,總是比較快一點,而小小的缺點,就是堆起來之後,你跟他就這樣連在一起,那些一起堆砌的部份,有你的心血,也有他/她的努力,就這樣,再也分不出來,再也分不開了。而這個過程,讓你有機會跟我一樣,寫下第二本論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