會社生活五週年

早上七點。

我躺在床上,眼睛還是睜不太開。小幸福要出門了,她倚在門邊跟我說 bye bye~ 再加一個 Kiss bye~

聽著大門關上的聲音,我還是提起了力氣,翻了身,起床,搖搖晃晃到了客廳,就著早晨的微光,瞇瞇眼,拿著夾子,把烤箱裡的吐司一片片夾了出來,放在餐桌上。然後打開冰箱,翻出一瓶剩下一點點的豆漿,轉身倒進我放在備餐台上的杯子裡。

只有半杯。

好吧,將就。 我拿起杯子,放進一旁的微波爐,解凍,三分鐘,這樣應該可以了。

總給我黎巴嫩的感覺

還是昏昏沈沈的,我回到客廳,窗外的光線雖弱,但對我而言仍太剌眼了些。從東方直接穿透進客廳的陽光,把客廳的沙發照得閃亮亮的,我躲在陰影裡,看著窗外遠方的山、蓋到一半的大樓、馬路、被陽光染黃的天空,不知道為什麼,從第一眼見到這景色的時候,我就想到黎巴嫩貝魯特,但是卻說不上來是哪部電影裡的哪個景。

每次這個時間從窗外看出去,我都有這個感覺。

說實話,我還是比較喜歡黃昏那魔幻時刻的天空。

但不論我喜不喜歡,這就是我一天的開始,
在會社生活了五週年的開始。

打開電視,轉到 57、58 財經台,這是我一天少數會打開電視的時間,
也是唯一會在吃飯時打開電視的時間,
更是唯一會看新聞的時間。

我需要一堆數字、財報、利多利空等消息,來喚醒我的大腦。

吐司佐塔塔醬搭配半杯微溫的豆漿,
管他的。

吃完,時間差不多,到更衣室裡隨便抓一套衣服,
套上,出門,
這就是我的會社生活五週年。

五年哪,這已經超出我對第一份工作的期望和規劃了。
從五年前的第一週開始,一週年兩週年。 開會變成一種習慣、動手的時間少到可憐、戰友一個一個離開、戰場一個一個轉進、下班時間從早,到晚、再到早。

我麻痺了。

成敗,愈來愈難決定於我手,而在於他人之手。我能做的,就是拉好手上的繩子,確保這輛多頭馬車跑的方向是對的,而且還要跑得不慢才行。

Next Step

那天,嘲笑一個同事說,他把這份工作當作公務員了。

想一想,我半隻腳也踏進去了。

會社生活五週年,下一個目標不是攻上哪一個山頭,而是如何享受登山過程中的美景,
等著瞧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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