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實,被放棄的不只是記者節,不只是記者,也包括放棄監督/批評/書寫/觀察媒體的我。
我的小革命 八年後
最近從書架上拿下「我的小革命」一書,趁著寒流來襲的冬夜裡,將大半身子裹在毯子裡,又讀了一次。八年過去了,當年書裡提到的那24個溫柔小革命,現在又在何方?於是決定花點時間,憑藉記憶,找找資料,再看看這曾經的「改變台灣的24個關鍵字」,在時代的巨輪下,又會變成什麼樣子?這裡頭有一些我比較熟悉的,也有一些我到現在仍是門外漢的。摻雜著瑣碎的印象和個人的想法,如有謬誤,歡迎指正。
在這個時代, blogging 就像是深呼吸一樣。
最近從書架上拿下「我的小革命」一書,趁著寒流來襲的冬夜裡,將大半身子裹在毯子裡,又讀了一次。八年過去了,當年書裡提到的那24個溫柔小革命,現在又在何方?於是決定花點時間,憑藉記憶,找找資料,再看看這曾經的「改變台灣的24個關鍵字」,在時代的巨輪下,又會變成什麼樣子?這裡頭有一些我比較熟悉的,也有一些我到現在仍是門外漢的。摻雜著瑣碎的印象和個人的想法,如有謬誤,歡迎指正。
週六吃午飯前,我看到這篇 《【反省】當部落客變成神,我們應該膜拜她?-貴婦奈奈與花花觸法後。》。
雖然裡頭嘗試要呈現的,是貴婦奈奈因為宣稱保養品的療效而受罰,卻解讀為只要是分享/廣告文都要小心。作者Jade B. 說:
我知道,大部分的美妝部落客都是門外漢,包括我,我們沒有相關的專業背景,面對廠商一波波華麗無比的新聞稿,未必有能力判斷真偽尺度。但是,一旦開始寫,這就是一個社會責任,怎麼能用「我相信一個有品德的人」來打發所有的疑問?尤其這位有品德的人,能從我們的信任中得到利益。
事實上,很多現場並沒有這樣的二段論。
大多是專家直接講某某東西含有什麼什麼、吃多了會如何如何,食用與病症之間的關係,大多是發稿單位自己講的,這樣新聞才會曝光,一氣呵成,中間沒有停頓。
電視台記者心機沒有那麼重,大多是人家講啥他就報啥。
有空親身去一趟記者會便知。
新聞記者沒有相關的專業背景,面對廠商一波波華麗無比的新聞稿,未必有能力判斷真偽尺度。但是,一旦開始寫,這就是一個社會責任。
這樣聽起來好像也蠻合理的。
如果再把廠商換成「專家智庫」、「國外研究單位」等等,也都說得通。
想一想,除了有機會求證到比較專業的專業,記者跟我們跟貴婦奈奈,其實沒有什麼太大優勢。
也因為有這樣的自省,我們這些業餘者、這些沒有相關的專業背景者,在下筆或是出聲者,往往要更加小心。
這一篇,算是我讀瓦礫的《做個公公共共的好媒體》的筆記。
首先,我發現自己對公共電視的想像,跟所謂媒體的「公共化」,似乎還有一段的差距。我所理解的公共電視,只是媒體公共化的一種呈現方式,一個部份的達成。而我個人對於公共電視,也從來沒有滿足所有公共化定義、讓所有人奇蒙擠都爽的貪心和不切實際。
這些定義,在台灣社會運動的歷史上,幾乎都是以對立於另一個概念的形式來自我維護。例如公共化對立於黨政軍與老三台的關係、公共化對立於財團化、公共化對立於國家機器、公共化對立於政治與經濟階級壓迫、公共化對立於資本主義文化工業產銷形式等等。
與其說是對立,我倒認為用「補足/ compensate」較是樂觀。因為黨政軍老三台,所以公共媒體補足黨政軍不想讓你知道的東西;因為財團化的收視策略,所以公共媒體補足少數人、弱勢族群的收視需求;因為文化工業演變成資本主義產銷形式,所以公共媒體提供其他文化生存/產銷的空間。
這些與其說是對立,還不如說是把一些因為黨政軍 / 政治 / 經濟 / 資本主義 / 市場的取捨,加上更多道德 / 倫理 / 良善的成份,再一次放上天平去決定報或是不報,播或是不播,製作或是不製作。然而因為時間有限,因為資源有限,本來是補足的,到最後卻可能變成排擠。這裡的排擠,變成非主流排擠主流,主流黨政軍 / 政治 / 經濟 / 資本主義 / 市場被排擠 (反正有這類需求的人還有其他的頻道可以選擇),乍看之下,就變成了對立,變成了瓦礫口中的對立。
只是這種「對立另一個概念來自我維護」的概念,其實不一定要舉著公共化的大旗。然而公共化這三個字這麼好用,地位崇高,一不小心,就被賦與了種種的想像和期待。
而我想像和期待的公共電視,可能就是其中一個/數個面向的呈現吧,我想。
這是一場非常有趣的陳情抗議集體採訪活動,從一個角度來說,他凸顯了警察在群眾運動場合施行集會遊行法/公權力時,可能發生的荒謬之處,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,這又何嘗不是暴露了媒體記者在採訪時,可能與被採訪對象/活動主體產生角色混淆的現象…….
12月10號,世界人權日,一群人,找到了近年來在社會運動中、在警察執法時一個很有趣的現象點。那個點,是當我們坐在電視機前面,或是手拿著報紙時,不會留意到的「鏡頭」。那就是記者在社會運動/抗爭中的存在。
本來,記者應該是像第三者,站在高處或者外圍,用他們可以 zoom-in/zoom-out 鏡頭,捕捉著事件發生的現場。然而,仔細看,在衝突發生的點,在抗議民眾與警察交界的前線,卻又布了一條由記者所組成的防線。為什麼? 為了收視率,為了能夠有最來自現場衝突的「第一手畫面,第一手聲音」,為了能讓觀眾身歷其境,在推擠時跟著鏡頭晃動,麥克風收著人群被擠壓、哭喊、叫囂的聲音。這,才是編輯台上的老闆想要的。
於是,記者就這樣「介入」現場了。而警察在「執法」的時候也得特別小心,驅散「暴民」時要小心不要打到拿攝影機/照相機的「記者大哥」們,免得不小心被媒體記上一筆還得上門道歉 (不過要是打錯良民的話就不用道歉了)。偏偏這個年頭、攝影機、照相機便宜得跟什麼似的,「公民記者」、「草根媒體」又那麼流行,只要有心,人人都可以是記者。這樣一來,那荒誕的點就容易被突顯出來了。
這一篇想要討論的問題是,當像中時這類的商業媒體在營收的考量之下,決定退出那些「不划算」的地方新聞市場時,誰該來填補這塊市場?
這一篇,本來應該是不會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,畢竟,在中時大裁員之後,不管是慕情的文章,還是阿潑的文章,都已經把我心裡一些對於所謂的菁英報的看法,或者是地方記者存在的價值,都點出來了。在「手上稿擠」這個很爛的偷懶藉口的掩護之下,本來我應該可以偷偷裝作若無其事地錯過這一次的討論。然而,由於某些機緣,我終究還是打開了寫了一部份的草稿,然後試著把他完成。
先說說所謂菁英報好了。
如果說,中國時報的下一個目標,是讓自己變成所謂的菁英報。而他所謂的菁英報,是公開信裡頭所提到的:
讀者對象應該是高社經地位、高教育程度、高所得收入、高度國際觀及高度社會參與的各界意見領袖。但由於我們能是一個綜合性報紙,因此應該涵蓋的將是不分年齡層和地域性的所有讀者。也就是說,未來的中國時報雖是偏重社會菁英,但並不孤芳自賞的脫離現實。
很不幸的,我看不懂他的目標。什麼樣子的客群,才是「高社經地位、高教育程度、高所得收入、高度國際觀,以及高度社會參與的各界意見領袖」,又同時是「不分年齡層和地域性的所有讀者」。我想來想去,最有可能的還是所謂的「中產階級以上」。
如果是「中產階級以上」,才能夠一方面訴求所謂的菁英客群,一方面用中產階級的閱報量來支撐一個報紙的運作。
只是誰來告訴我,這個訴求的客群,跟之前「傳統大報思維」的中國時報,有什麼特別的不同?